“啊，好痛啊，冬梅，我的肚子好痛。”聽到躺在地上的三少奶奶王碧蓮的呼喊，張媽和冬梅一下子慌了手腳。

“趕緊扶三少奶奶回去，她恐怕是要生了。”張媽慌張地說。目前最重要的是趕緊把三少奶奶王碧蓮送回去，要是在這別院裏有什麽閃失，夫人和老爺怪罪下來，她可承擔不起。

“現在大夫人在三少爺住處呢，少奶奶自懷孕一來，一直都住在大夫人處，如今三少爺的住處離這別院最近，我們快些把三少奶奶扶過去。”冬梅焦急地對張媽說著。

“夫人，不好了，三少奶奶怕是要生了。”剛一進門冬梅就對著正在發呆的大夫人於清婉說道。

看到冬梅和張媽一起把三少奶奶送回來，大夫人不用想也知道三少奶奶一定是去了別院，現如今不是追究這些事情的時候，先讓三少奶奶平安把孩子生下來再說。

“張媽，你趕緊讓人出府請產婆。”張夫人朝張媽說著。

“是的，夫人。”張媽說完走出了房間。而此時別院裏小青被繩子捆綁著，加上失去了孩子，難過極了。柴房裏秦流素呆坐在裏面，雙眼透著說不出的無助。

“冬梅，馬上吩咐廚房裏燒些熱水，越多越好，讓丫鬟們都來三少爺住處伺候著。”夫人對冬梅說著。

“好的夫人，冬梅這就去。”冬梅說完飛快地向廚房跑去，房間裏只剩下大夫人於清婉和自己的兒媳婦王碧蓮。

三少奶奶王碧蓮一陣陣地在床上痛哭的叫喊著，夫人於清婉緊緊地握住她的雙手安慰著她：“碧蓮，在忍一忍，一會產婆就來了。”

沒過多久張媽回來了，前腳剛過來，產婆也被劉媽帶著進了房間，三少奶奶王碧蓮的叫喊聲充斥著整個張府，柴房裏的秦流素也聽到了。

三少奶奶王碧蓮由於是頭胎，一直從上午折騰到傍晚時分，才順得地生下孩子，此刻三少奶奶王碧蓮覺得自己好累好累

“夫人，終於生了，是個小姐。”產婆抱著孩子來到大夫人於清婉的旁邊。

聽到產婆說是個女孩，於清婉的臉色有點陰沈。

“女孩也好，少爺和少奶奶還年輕以後有的是機會。”夫人於清婉面無表情地說著。

劉媽送產婆出府，許多的丫鬟都在房間裏伺候著三少奶奶王碧蓮。

“碧蓮，你辛苦了。好好休息吧，有什麽事情讓冬梅去找我。”

“娘，你也早點回去歇著吧。”三少奶奶不太開心地說。

一想到夫人於清婉竟然對小青懷孕的事情一直瞞著她，三少奶奶王碧蓮的心裏就說不出的難過。

“小憐，折騰一天了，我也累了，扶我回去吧。”夫人於清婉一邊說一邊在小憐的攙扶下離開了房間，

傍晚，三少爺回來了，他一回府就趕緊朝別院裏走去。早上見到流素時聽她說的那些話害得他為她擔心了一整天。這會不知道她怎麽樣了。

“孩子，趕緊睡吧，不早了，我哄你睡覺。”小青在房間裏胡言亂語著。三少爺張嗣宗一回到別院就聽到小青的聲音，忍不住皺起了眉頭。

“小青，流素姑娘呢？”三少爺張嗣宗走進偏房對著床上的小青說道。床上的小青依然抱著枕頭，她一看到三少爺張嗣宗回來就趕緊跳下床迎了上去。 “三少爺，你快看，這是我為你生的孩子，你看他多乖啊，睡得真香。”小青抱著枕頭讓三少爺張嗣宗看。

“別鬧了，你仔細看清楚了，這壓根兒就不是什麽孩子，你這個瘋子。”三少爺張嗣宗一邊從小青的懷抱中奪過枕頭摔在地上，一邊生氣地說。

小青嚇得趕緊縮到墻角，再也不敢靠近三少爺張嗣宗一下。看到小青這般模樣，張嗣宗有點難過，然後慢慢地走過去。

“小青，你聽話，你的孩子已經死了。現在已經很晚了，你要趕緊睡覺。”三少爺一邊說一邊抱著小青把她放到床上。

“三少爺，小青的孩子沒了，你不會趕小青出府的對不對？”小青摟著三少爺的脖子不願放開，膽怯地問。

“睡吧，我不會趕你出府。”三少爺張嗣宗說完放下小青幫她蓋上被子，走出房間，離開了別院。

老爺一回府，就聽三夫人葉靈惜說三少奶奶王碧蓮生了個女孩兒。老爺一聽是女孩兒，也沒有太在意，像往常一樣在三夫人葉靈惜那裏用了晚飯便歇下了。

三少爺出了別院本想去母親那裏，但是還是決定先回住處看看，回來的時候聽府裏的人都議論著三少奶奶王碧蓮生了，此刻路過也該進去看看才是，三少爺一邊想一邊走了進去。

“三少爺，你回來了。”冬梅高興地說。

“三少奶奶，三少爺來看你和孩子了。”冬梅跑到房間大聲地對床上的三少奶奶王碧蓮說著，言語中透著說不出的歡喜。

三少奶奶自從懷孕到現在，三少爺都沒有對她有多少寵愛，今日能來看孩子，冬梅也為她家的小姐王碧蓮感到開心。

“少爺，看看我們的孩子吧，是個女孩兒。”三少奶奶王碧蓮很平靜地說。如今她只希望三少爺能好好疼愛她們的女兒。

“我有孩子了，我現在是一個父親了，她長得真好看。”三少爺張嗣宗初為人父，懷裏抱著這個軟軟的嬌小的女嬰，突然有種說不出的歡喜。

“孩子還沒有名字呢，還勞夫君給孩子起個名字。”王碧蓮淡淡地說。聽到王碧蓮如此說三少爺張嗣宗放下孩子，若有所思地想著。

“俏麗若三春之桃，清素若九秋之菊。就叫若素。不知碧蓮覺得為夫起的名字可好？”三少爺張嗣宗詢問著三少奶奶王碧蓮。

起初王碧蓮感覺是很不錯，可是一想到名字中有個素字，就不免想到別院裏住著的三少爺的妾室秦流素。

“還是起個艷麗一點的名字吧。”王碧蓮提議。

“空山新雨後，天氣晚來秋。明月松間照，清泉石上流。竹喧歸浣女，蓮動下漁舟。孩子出生在晚秋，不如就叫妍姍如何？”張嗣宗說道。

“妍姍，是個不錯的名字。牡丹妍艷，瓔珞飄遙，確實是一個詩意而優雅的名字。”三少奶奶王碧蓮開心地笑著說。

三少奶奶本希望三少爺此刻能夠留下來，可是三少爺給孩子起完名字，便囑咐她好好休息，讓冬梅也好生照顧著，說是有事情，一會就回來了。說完便離開了。

望著三少爺張嗣宗離去的背影，三少奶奶王碧蓮心裏多少有一絲絲的安慰，畢竟他是孩子的父親，畢竟孩子是她和他之間唯一有聯系的紐帶。

大夫人於清婉的住處，小憐陪著夫人於清婉在偏房裏念經，今天三少奶奶生了一個女孩兒，夫人於清婉多少有些失望，要是生的是個男孩兒，這會她也可以叫上老爺一起去看望一下三少奶奶王碧蓮。

“娘，你睡了嗎？”房門外三少爺張嗣宗輕聲地喊著。

“去給三少爺開門，讓他進來吧，想必是為了別院裏他那個小妾秦流素。”夫人一邊說示意小憐去開門。

房間裏，夫人於清婉和她的兒子張嗣宗都沒有說話，氣氛有點凝重。丫鬟小憐給夫人於清婉和三少爺張嗣宗各上了一杯茶，安靜地站在夫人於清婉身後，看著面前的一對母子。

“你來是為了你那個小妾？”夫人於清婉見兒子一直悶不作聲，率先打破了寧靜開口問道。

“娘，我相信小青滑胎不是流素做的手腳，她沒有這個心思去做這些的。”三少爺張嗣宗為自己喜歡的女人辯白。

“你只是喜歡她的美貌而已，你對她了解多少。目前也只知道她是蘇州人，到於她到底什麽來歷我都不清楚，你竟然還要為這樣一個小妾上我這裏求情！”夫人於清婉生氣地說。

“流素雖然是有那麽點頑劣，可是兒子就是喜歡她，求母親能夠放了她。兒子曾經向她承諾過會保護她的，母親也年輕過，為什麽不能站在兒子的角度為兒子想想呢。”三少爺張嗣宗和母親爭執著。

“女人之間的許多事你不懂，現在碧蓮已經為你生下孩子，你就把心思多放在她和孩子身上。娘希望你和碧蓮早日生下張家的嫡孫。”於清婉厲聲說。

“只要你放了流素，讓我做什麽我都答應你。”張嗣宗為了讓母親放了自己心愛的女人，只能用這樣的辦法一試。

“看來你對那個秦流素還真是用情至深，只要你答應我以後多多寵愛三少奶奶王碧蓮讓她早日生下張府的嫡孫，我就同意暫且放了秦流素。”

夫人於清婉說完又接著說：“在事情沒有調查清楚之前，讓她在別院裏安心思過，至於那個小青也許踏出別院一步。”

聽到母親這麽說，三少爺張嗣宗謝過了母親，離開母親住處直接朝柴房奔去。柴房裏的秦流素又困又餓。竟然睡著了。

恍惚間聽到有人打開柴房的門，秦流素緩緩睜開眼睛，她實在是太餓了，現在已經有氣無力。

“秦流素，我這就帶你出去。”三少爺張嗣宗一邊說一邊抱起餓的發慌的秦流素朝別院走去。秦流素在三少爺張嗣宗的懷抱中微瞇雙眼，然後又沈沈睡去。

“以後你要好好照顧自己。”小心翼翼地把秦流素放到床上後三少爺張嗣宗輕聲地說。又看了一眼她美麗的臉龐，走出了房間。

“流素姑娘要是醒來，你給她做點好吃的，還有小青，她們兩個就麻煩你照顧了。”三少爺張嗣宗一邊說一邊取出一錠銀子塞給了張媽。

“三少爺，這銀子我不能收啊，你交待的事張媽一定會照辦的。”張媽說完把銀子又塞給了三少爺。

三少爺離開別院，又回頭看了別院一眼，或許以後他就要經常陪著三少奶奶王碧蓮了，希望流素在這裏能夠平靜地生活。

反正流素也沒有很喜歡他不是嗎？三少爺想到這裏自嘲地笑了，外面月色朦朧，就像三少爺張嗣宗對秦流素的感覺一樣：有時候感覺喜歡的不得了，有時候又感覺她在他的生命裏也不是那麽的無可替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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